过了好一会儿,沈廷松总算慢慢缓了过来,他抬手擦了擦沈言渺脸上的眼泪,笑说:“哭什么,爸爸这不是好好的,就是刚才提起妈妈太激动了点。”
沈言渺闭眼哭着点了点头,她知道爸爸在粉饰太平,他不想让她知道,那她就不知道。
沈家宅院在并不多么繁华的近郊半山别墅,此时此刻,四周早已漆黑一片。
靳承寒烦躁地扯了扯颈间的领带,总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,幽深的眸底一片隐晦复杂。
他做事向来杀伐果断。
但此时却完想不明白。
到底是为什么要接那一通电话?
为什么加班加点也要来这一趟荒诞的饭局?
又为什么因为沈廷松一句话就怒火中烧?
解不开的纠葛一件接着一件,靳承寒越想越烦,猛地挥拳砸在路旁一株精心修剪的丁香树上,紫色花瓣瞬间纷纷扬扬。
听到响动,司机连忙下车帮他打开车门,问:“靳总,还是回北奚湾吗?”
靳承寒皱眉想了片刻,说:“先等着。”
沈言渺走出沈家时已经将近凌晨,她一声不响地在门口静站了片刻,脸上没什么表情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忽然,一阵刺眼的车灯向她照来。
沈言渺下意识地伸手去挡,透过指缝依稀认出好像是靳承寒的车牌。
他竟然还没走么?
沈言渺垂了垂眸,她此刻并不是很想见到靳承寒,因为吵架是无可避免的。
但是车上的人却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车灯一闪再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