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看着天快亮了,容桑一直坐在屋内等着两人回来。

    也不知温乐游是如何劝人的,足足半个时辰之后,秋瑜然才冷着一张脸从外面跑回了屋内。

    秋瑜然见着她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,只当做没看见她转头便要回自己房间去。

    “其实你根本没受伤吧。”容桑食指轻敲着桌上的瓷碗,目光若有若无地往她裙摆上看去。

    “你不过是想和你师兄一起而已,你和他说他难道会不同意吗,又何必踹人家。”

    夜色里容桑脸白得像纸,被她这么一看,秋瑜然后背突然升起一股凉意。

    猛地被戳穿,秋瑜然本还有些心虚,可又想着周围没人,她轻咳了两声,瞪了回去试图狡辩。

    “你看错了吧,别仗着和却舒真人沾点亲带点故就在这儿歪曲事实。还有,劝你离我师兄远一点,师兄不过是与我闹了些脾气才与你组队,日后我要是听到你拿出去炫耀,山高路远,你看却舒真人还会不会来救你这个旁了不知道多少代的远亲!”

    歪没歪曲事实容桑不知道,反正她自己救自己肯定是没问题。

    她正还想再说些什么,木门发出吱呀声,在寂静的清晨无比响亮。

    是温乐游回来了。

    秋瑜然存心躲着,又瞪了容桑一眼,小步跑进了屋内。

    “容姑娘?”温乐游走进屋内,没见着秋瑜然,倒是忍不住松了口气。“容姑娘大半夜不睡,怎么还在这儿坐着?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他就想自己真是被秋瑜然气糊涂了。

    这里的黑夜,当不得真的。

    容桑轻轻笑了一声,笑眯了眼睛,露出一股与秋瑜然截然不同的恬静来,顺着他的话道:“没什么,我睡不着,特地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像是看好戏般,又将手边那碗黑乎乎的药水递了过去:“这是婆婆白天特地给你熬的不要,叮嘱我一定看你喝了。”

    温乐游头一次碰着容桑这般好态度,惊喜之余又有些犹疑:“这药到底是什么药?我已经喝了好几碗,这几个时辰里一直燥得很。”

    平时秋瑜然无理取闹他还可以心平气和地一笑而过,可今日他却难得对着秋瑜然发了脾气,弄成现在这般局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