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秋阑再如何追问,小孩却不说了,冷脸在房内布置了一个结界,将端阳剑扔给他:“不要出去。”

    说完就跳出房门,似乎是生气的样子。

    小孩年纪不大,脾气不小,阴晴不定的很。

    秋阑打开房门,天光大亮,昨日欣欣向荣的园子已是一片枯败,整个金玉庄陷在无边死寂里。

    像座鬼宅。

    易归雪,雪族,小孩,金玉庄的人,全部都不见了。

    他坐在红漆的小脚凳上,忍不住抬手轻触唇瓣,方才易归雪指尖微凉的触感似乎还在。

    外面突然传来谈话的声音,秋阑手指抖了抖,警惕地起身看去。

    只见三个年轻修士从回廊上走过,两男一女,衣着不俗,刻意压低了声音交谈,三人也没想到这里有个人,和秋阑目光对上的一瞬间,双方都愣怔片刻。

    秋阑正准备招手唤来端阳剑。

    三人的目光突然变得奇怪起来,紫衣男修伸手指住秋阑:“沈玉承。”

    竟是沈玉承的旧识。

    属于沈玉承的记忆其实还留在秋阑的脑中,只是像一团缠绕的线毫无章法,只有他寻着某个点刻意去寻找才能拽出一片记忆。

    “修竹,你还记得他吗?那个呆头呆脑的沈玉承啊。”紫衣男修促狭地笑,撞了一下青衣男修的肩膀。

    秋阑的目光停留在修竹身上片刻,这人五官还算俊朗,一身青衣,衣摆和衣襟都绣了竹子,腰间一柄水墨折扇,倒还真有几分竹子的风韵,只是看向秋阑的神情似笑非笑,像是捏着话般,让人不舒服。

    有了名字,便有了线索,秋阑从脑中找出了这几人的记忆。

    原来这三人还曾是沈玉承的同门,关系还很尴尬,当秋阑回忆到沈玉承曾经痴恋同门师兄徐修竹的时候,表情凝固了。

    沈玉承是个木头性子,当年刚入清山派没少因为性格原因受欺辱,他虽是沈家大少,可沈家在众多修真世家中实在拿不出手,清山派里有的是比他家世更好的人。

    暗中使绊子的人多了,沈玉承越发阴郁,性格也越来越不讨喜,总是散下头发遮面,阴沉着脸,弯着腰一个人来去。